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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坚

新白坚版中国地图和旧版地图有什么不同 竖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与旧版中国地图的区别在于: 竖版地图的长宽比变大了,与旧版最大的区别就是把原本在右下角展示的南海缩略图全面实地展示了出来

新白坚版中国地图和旧版地图有什么不同

  竖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与旧版中国地图的区别在于:
  竖版地图的长宽比变大了,与旧版最大的区别就是把原本在右下角展示的南海缩略图全面实地展示了出来,全面的把我国的陆地和海疆放入了版图之中。

  为了强化国家的主权意识,湖南地图出版社于2013年3月推出竖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图》,首次将南海诸岛与大陆同比例表示,全景展示了中国陆海疆域,为维护中国海洋权益提供了更直观有力的证据,给读者更为完整、直观的中国版图概念。


晋书 载记第二十八 翻译 急

太元七年,坚飨群臣于前殿,乐奏赋诗。秦州别驾天水姜平子诗有“丁”字,直而不曲。坚问其故,平子曰:“臣丁至刚,不可以屈,且曲下者之不正之物,未足献也。”坚笑曰:“名不虚行。”因擢为上第。

坚兄法子东海公阳与王猛子散骑侍郎皮谋反,事泄,坚问反状,阳曰:“《礼》云,父母之仇,不同天地。臣父哀公,死不以罪,齐襄复九世之仇,而况臣也!”皮曰:“臣父丞相有佐命之勋,而臣不免贫馁,所以图富也。”坚流涕谓阳曰:“哀公之薨,事不在朕,卿宁不知之!”让皮曰:“丞相临终,托卿以十具牛为田,不闻为卿求位。知子莫若父,何斯言之征也!”皆赦不诛,徙阳于高昌,皮于朔方之北。苻融以位忝宗正,不能肃遏奸萌,上疏请待罪私籓。坚不许。将以融为司徒,融固辞。坚锐意荆、扬,将谋入寇,乃改授融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新平郡献玉器。初,坚即伪位,新平王雕陈说图谶,坚大悦,以雕为太史令。尝言于坚曰:“谨案谶云:'古月之末乱中州,洪水大起健西流,惟有雄子定八州。'此即三祖、陛下之圣讳也。又曰:'当有KI付臣又土,灭东燕,破白虏,氐在中,华在表。'案图谶之文,陛下当灭燕,平六州。愿徙汧、陇诸氐于京师,三秦大户置于边地,以应图谶之言。”坚访之王猛,猛以雕为左道惑众,劝坚诛之。雕临刑上疏曰:“臣以赵建武四年,从京兆刘湛学,明于图记,谓臣曰:'新平地古颛顼之墟,里名曰鸡闾。记云,此里应出帝王宝器,其名曰延寿宝鼎。颛顼有云,河上先生为吾隐之于咸阳西北,吾之孙有KI付臣又土应之。'湛又云:'吾尝斋于室中,夜有流星大如半月,落于此地,斯盖是乎!'愿陛下志之,平七州之后,出于壬午之年。”至是而新平人得之以献,器铭篆书文题之法,一为天王,二为王后,三为三公,四为诸侯,五为伯子男,六为卿大夫,七为元士。自此已下,考载文记,列帝王名臣,自天子王后,内外次序,上应天文,象紫宫布列,依玉牒版辞,不违帝王之数。从上元人皇起,至中元,穷于下元,天地一变,尽三元而止。坚以雕言有征,追赠光禄大夫。

幽州蝗,广袤千里,坚遣其散骑常侍刘兰持节为使者,发青、冀、幽、并百姓讨之。

以苻朗为使持节、都督青徐兖三州诸军事、镇东将军、青州刺史,以谏议大夫裴元略为陵江将军、西夷校尉、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密授规模,令与王抚备舟师于蜀,将以入寇。

车师前部王弥窴、鄯善王休密驮朝于坚,坚赐以朝服,引见西堂。窴等观其宫宇壮丽,仪卫严肃,甚惧,因请年年贡献。坚以西域路遥,不许,令三年一贡,九年一朝,以为永制。窴等请曰:“大宛诸国虽通贡献,然诚节未纯,请乞依汉置都护故事。若王师出关,请为乡导。”坚于是以骁骑吕光为持节、都督西讨诸军事,与陵江将军姜飞、轻骑将军彭晃等配兵七万,以讨定西域。苻融以虚秏中国,投兵万里之外,得其人不可役,得其地不可耕,固谏以为不可。坚曰:“二汉力不能制匈奴,犹出师西域。今匈奴既平,易若摧朽,虽劳师远役,可传檄而定,化被昆山,垂芳千载,不亦美哉!”朝臣又屡谏,皆不纳。

晋将军朱绰焚践沔北屯田,掠六百余户而还。坚引群臣会议,曰:“吾统承大业垂二十载,芟夷逋秽,四方略定,惟东南一隅未宾王化。吾每思天下不一,未尝不临食辍哺,今欲起天下兵以讨之。略计兵杖精卒,可有九十七万,吾将躬先启行,薄伐南裔,于诸卿意何如?”秘书监朱彤曰:“陛下应天顺时,恭行天罚,啸咤则五岳摧覆,呼吸则江海绝流,若一举百万,必有征无战。晋主自当衔璧舆榇,启颡军门,若迷而弗悟,必逃死江海,猛将追之,即可赐命南巢。中州之人,还之桑梓。然后回驾岱宗,告成封禅,起白云于中坛,受万岁于中岳,尔则终古一时,书契未有。”坚大悦曰:“吾之志也。”左仆射权翼进曰:“臣以为晋未可伐。夫以纣之无道,天下离心,八百诸侯不谋而至,武王犹曰彼有人焉,回师止旆。三仁诛放,然后奋戈牧野。今晋道虽微,未闻丧德,君臣和睦,上下同心。谢安、桓冲,江表伟才,可谓晋有人焉。臣闻师克在和,今晋和矣,未可图也。”坚默然久之,曰:“诸君各言其志。”太子左卫率石越对曰:“吴人恃险偏隅,不宾王命,陛下亲御六师,问罪衡、越,诚合人神四海之望。但今岁镇星守斗牛,福德有吴。悬象无差,弗可犯也。且晋中宗,籓王耳,夷夏之情,咸共推之,遗爱犹在于人。昌明,其孙也,国有长江之险,朝无昏贰之衅。臣愚以为利用修德,未宜动师。孔子曰:'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愿保境养兵,伺其虚隙。”坚曰:“吾闻武王伐纣,逆岁犯星。天道幽远,未可知也。昔夫差威陵上国,而为句践所灭。仲谋泽洽全吴,孙皓因三代之业,龙骧一呼,君臣面缚,虽有长江,其能固乎!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越曰:“臣闻纣为无道,天下患之。夫差淫虐,孙皓昏暴,众叛亲离,所以败也。今晋虽无德,未有斯罪,深愿厉兵积粟以待天时。”群臣各有异同,庭议者久之。坚曰:“所谓筑室于道,沮计万端,吾当内断于心矣。”群臣出后,独留苻融议之。坚曰:“自古大事,定策者一两人而已,群议纷纭,徒乱人意,吾当与汝决之”融曰:“岁镇在斗牛,吴、越之福,不可以伐一也。晋主休明,朝臣用命,不可以伐二也。我数战,兵疲将倦,有惮敌之意,不可以伐三也。诸言不可者,策之上也,愿陛下纳之。”坚作色曰:“汝复如此,天下之事,吾当谁与言之!今有众百万,资仗如山,吾虽未称令主,亦不为暗劣。以累捷之威,击垂亡之寇,何不克之有乎!吾终不以贼遗子孙,为宗庙社稷之忧也。”融泣曰:“吴之不可伐昭然,虚劳大举,必无功而反。臣之所忧,非此
而已。陛下宠育鲜卑、羌、羯,布诸畿甸,旧人族类,斥徙遐方。今倾国而去,如有风尘之变者,其如宗庙何!监国以弱卒数万留守京师,鲜卑、羌、羯攒聚如林,此皆国之贼也,我之仇也。臣恐非但徒返而已,亦未必万全。臣智识愚浅,诚不足采;王景略一时奇士,陛下每拟之孔明,其临终之言不可忘也。”坚不纳。游于东苑,命沙门道安同辇。权翼谏曰:“臣闻天子之法驾,侍中陪乘,清道而行,进止有度。三代末主,或亏大伦,适一时之情,书恶来世。故班姬辞辇,垂美无穷。道安毁形贱士,不宜参秽神舆。”坚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为时尊。朕举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与辇之荣,此乃朕之显也。”命翼扶安升辇,顾谓安曰:“朕将与公南游吴、越,整六师而巡狩,谒虞陵于疑岭,瞻禹穴于会稽,泛长江,临沧海,不亦乐乎!”安曰:“陛下应天御世,居中土而制四维,逍遥顺时,以适圣躬,动则鸣銮清道,止则神栖无为,端拱而化,与尧、舜比隆,何为劳身于驰骑,口倦于经略,栉风沐雨。蒙尘野次乎?且东南区区,地下气疠,虞舜游而不返,大禹适而弗归,何足以上劳神驾,下困苍生。《诗》云:'惠此中国,以绥四方。'苟文德足以怀远,可不烦寸兵而坐宾百越。”坚曰:“非为地不广、人不足也,但思混一六合,以济苍生。天生蒸庶,树之君者,所以除烦去乱,安得惮劳!朕既大运所钟,将简天心以行天罚。高辛有熊泉之役,唐尧有丹水之师,此皆著之前典,昭之后王。诚如公言,帝王无省方之文乎?且朕此行也,以义举耳,使流度衣冠之胄,还其墟坟,复其桑梓,止为济难铨才,不欲穷兵极武。”安曰:“若銮驾必欲亲动,犹不愿远涉江、淮,可暂幸洛阳,明授胜略,驰纸檄于丹阳,开其改迷之路。如其不庭,伐之可也。”坚不纳。先是,群臣以坚信重道安,谓安曰:“主上欲有事于东南,公何不为苍生致一言也!”故安因此而谏。苻融及尚书原绍、石越等上书面谏,前后数十,坚终不从。坚少子中山公诜有宠于坚,又谏曰:“臣闻季梁在随,楚人惮之;宫奇在虞,晋不窥兵。国有人焉故也。及谋之不用,而亡不淹岁。前车之覆轨,后车之明鉴。阳平公,国之谋主,而陛下违之;晋有谢安、桓冲,而陛下伐之。是行也,臣窃惑焉。”坚曰:“国有元龟。可以决大谋;朝有公卿,可以定进否。孺子言焉,将为戮也。”

所司奏刘兰讨蝗幽州,经秋冬不灭,请征下廷尉诏狱。坚曰:“灾降自天,殆非人力所能除也。此自朕之政违所致,兰何罪焉!”

明年,吕光发长安,坚送于建章宫,谓光曰:“西戎荒俗,非礼义之邦。羁縻之道,服而赦之,示以中国之威,导以王化之法,勿极武穷兵,过深残掠。”加鄯善王休密驮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西域诸军事、宁西将军,车师前部王弥窴使持节、平西将军、西域都护,率其国兵为光乡导。

是年,益州西南夷、海南诸国皆遣使贡其方物。

坚南游灞上,从容谓群臣曰:“轩辕,大圣也,其仁若天,其智若神,犹随不顺者从而征之,居无常所,以兵为卫,故能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率从。今天下垂平,惟东南未殄。朕忝荷大业,巨责攸归,岂敢优游卒岁,不建大同之业!每思桓温之寇也,江东不可不灭。今有劲卒百万,文武如林,鼓行而摧遗晋,若商风之陨秋箨。朝廷内外,皆言不可,吾实未解所由。晋武若信朝士之言而不征吴者,天下何由一轨!吾计决矣,不复与诸卿议也。”太子宏进曰:“吴今得岁,不可伐也。且晋主无罪,人为之用;谢安、桓冲兄弟皆一方之俊才,君臣戮力,阻险长江,未可图也。但可厉兵积粟,以待暴主,一举而灭之。今若动而无功,则威名损于外,资财竭于内。是故圣王之行师也,内断必诚,然后用之。彼若凭长江以固守,徙江北百姓于江南,增城清野,杜门不战,我已疲矣,彼未引弓。土下气疠,不可久留,陛下将若之何?”坚曰:“往年车骑灭燕,亦犯岁而捷之。天道幽远,非汝所知也。昔始皇之灭六国,其王岂皆暴乎?且吾内断于心久矣,举必克之,何为无功!吾方命蛮夷以攻其内,精甲劲兵以攻其外,内外如此,安有不克!”道安曰:“太子之言是也,愿陛下纳之。”坚弗从。冠军慕容垂言于坚曰:“陛下德侔轩、唐,功高汤、武,威泽被于八表,远夷重译而归。司马昌明因余烬之资,敢距王命,是而不诛,法将安措!孙氏跨僭江东,终并于晋,其势然也。臣闻小不敌大,弱不御强,况大秦之应符,陛下之圣武,强兵百万,韩、白盈朝,而令其偷魂假号,以贼虏遗子孙哉!《诗》云:'筑室于道谋,是用不溃于成。'陛下内断神谋足矣,不烦广访朝臣以乱圣虑。昔晋武之平吴也,言可者张、杜数贤而已,若采群臣之言,岂能建不世之功!谚云凭天俟时,时已至矣,其可已乎!”坚大悦,曰:“与吾定天下者,其惟卿耳。”赐帛五百匹。

彗星扫东井。自坚之建元十七年四月,长安有水影,远观若水,视地则见人,至是则止。坚恶之。上林竹死,洛阳地陷。

晋车骑将军桓冲率众十万伐坚,遂攻襄阳。遣前将军刘波、冠军桓石虔、振威桓石民攻沔北诸城;辅国杨亮伐蜀,攻拔伍城,进攻涪城,龙骧胡彬攻下蔡;鹰扬郭铨攻武当;冲别将攻万岁城,拔之。坚大怒,遣其子征南睿及冠军慕容垂、左卫毛当率步骑五万救襄阳,扬武张崇救武当,后将军张蚝、步兵校尉姚苌救涪城。睿次新野,垂次邓城。王师败张崇于武当,掠二千余户而归。睿遣垂及骁骑石越为前锋,次于沔水。垂、越夜命三军人持十炬火,系炬于树枝,光照十数里中。冲惧,退还上明。张蚝出斜谷,杨亮亦引兵退归。

坚下书悉发诸州公私马,人十丁遣一兵。门在灼然者,为崇文义从。良家子年二十已下,武艺骁勇,富室材雄者,皆拜羽林郎。下书期克捷之日,以帝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并立第以待之。良家子至者三万余骑。其秦州主簿金城赵盛之为建威将军、少年都统。遣征南苻融、骠骑张蚝、抚军苻方、卫军梁成、平南慕容、冠军慕容垂率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坚发长安,戎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前后千里,旗鼓相望。坚至项城,凉州之兵始达咸阳,蜀汉之军顺流而下,幽、冀之众至于彭城,东西万里,水陆齐进。运漕万艘,自河入石门,达于汝、颍。

融等攻陷寿春,执晋平虏将军徐元喜、安丰太守王先。垂攻陷郧城,害晋将军王太丘。梁成与其扬州刺史王显、弋阳太守王咏等率众五万,屯于洛涧,栅淮以遏东军。成频败王师。晋遣都督谢石、徐州刺史谢玄、豫州刺史桓伊、辅国谢琰等水陆七万,相继距融,去洛涧二十五里,惮成不进。龙骧将军胡彬先保硖石,为融所逼,粮尽,诈扬沙以示融军,潜遣使告石等曰:“今贼盛粮尽,恐不见大军。”融军人获而送之。融乃驰使白坚曰:“贼少易俘,但惧其越逸,宜速进众军,掎禽贼帅。”坚大悦,恐石等遁也,舍大军于项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令军人曰:“敢言吾至寿春者拔舌。”故石等弗知。晋龙骧将军刘牢之率劲卒五千,夜袭梁成垒,克之,斩成及王显、王咏等十将,士卒死者万五千。谢石等以既败梁成,水陆继进。坚与苻融登城而望王师,见部阵齐整,将士精锐,又北望八公山上草木,皆类人形,顾谓融曰:“此亦勍敌也,何谓少乎!”怃然有惧色。初,朝廷闻坚入寇,会稽王道子以威仪鼓吹求助于钟山之神,奉以相国之号。及坚之见草木状人,若有力焉。

坚遣其尚书朱序说石等以众盛,欲胁而降之。序诡谓石曰:“若秦百万之众皆至,则莫可敌也。及其众军未集,宜在速战。若挫其前锋,可以得志。”石闻坚在寿春也,惧,谋不战以疲之。谢琰劝从序言,遣使请战,许之。时张蚝败谢石于肥南,谢玄、谢琰勒卒数万,阵以待之。蚝乃退,列阵逼肥水。王师不得渡,遣使谓融曰:“君悬军深入,置阵逼水,此持久之计,岂欲战者乎?若小退师,令将士周旋,仆与君公缓辔而观之,不亦美乎!”融于是麾军却阵,欲因其济水,覆而取之。军遂奔退,制之不可止。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军遂大败。王师乘胜追击,至于青冈,死者相枕。坚为流矢所中,单骑遁还于淮北,饥甚,人有进壶飧豚髀者,坚食之,大悦,曰:“昔公孙豆粥何以加也!”使赐帛十匹,绵十斤。辞曰:“臣闻白龙厌天池之乐而见困豫且,陛下目所睹也,耳所闻也。今蒙尘之难,岂自天乎!且妄施不为惠,妄受不为忠。陛下,臣之父母也,安有子养而求报哉!”弗顾而退。坚大惭,顾谓其夫人张氏曰:“朕若用朝臣之言,岂见今日之事邪!当何面目复临天下乎?”潸然流涕而去。闻风声鹤唳,皆谓晋师之至。其仆射张天锡、尚书朱序及徐元喜等皆归顺。初,谚言“坚不出项”,群臣劝坚停项,为六军声镇,坚不从,故败。

诸军悉溃,惟慕容垂一军独全,坚以千余骑赴之。垂子宝劝垂杀坚,垂不从,乃以兵属坚。初,慕容屯郧城,姜成等守漳口,晋随郡太守夏侯澄攻姜成,斩之,弃其众奔还。坚收离集散,比至洛阳,众十余万,百官威仪军容粗备。未及关而垂有贰志,说坚请巡抚燕、岱,并求拜墓,坚许之。权翼固谏以为不可,坚不从。寻惧垂为变,悔之,遣骁骑石越率卒三千戍邺,骠骑张蚝率羽林五千戍并州,留兵四千配镇军毛当戍洛阳。坚至自淮南,次于长安东之行宫,哭苻融而后入,告罪于其太庙,赦殊死已下,文武增位一级,厉兵课农,存恤孤老,诸士卒不返者皆复其家终世。赠融大司马,谥曰哀公。

卫军从事中郎丁零、翟斌反于河南,长乐公苻丕遣慕容垂及苻飞龙讨之。垂南结丁零,杀飞龙,尽坑其众。豫州牧、平原公苻晖遣毛当击翟斌,为斌所败,当死之。垂子农亡奔列人,招集群盗,众至万数千。丕遣石越击之,为农所败,越死之。垂引丁零、乌丸之众二十余万,为飞梯地道以攻邺城。

慕容弟燕故济北王泓先为北地长史,闻垂攻邺,亡命奔关东,收诸马牧鲜卑,众至数千,还屯华阴。慕容乃潜使诸弟及宗人起兵于外。坚遣将军强永率骑击之,为泓所败,泓众遂盛,自称使持节、大都督陕西诸军事、大将军、雍州牧、济北王,推叔父垂为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领大司马、冀州牧、吴王。

坚谓权翼曰:“吾不从卿言,鲜卑至是。关东之地,吾不复与之争,将若泓何?”翼曰:“寇不可长。慕容垂正可据山东为乱,不暇近逼。今及宗族种类尽在京师,鲜卑之众布于畿甸,实社稷之元忧,宜遣重将讨之。”坚乃以广平公苻熙为使持节、都督雍州杂戎诸军事、镇东大将军、雍州刺史,镇蒲坂。征苻睿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卫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事,配兵五万以左将军窦冲为长史,龙骧姚苌为司马,讨泓于华泽。平阳太守慕容冲起兵河东,有众二万,进攻蒲坂,坚命窦冲讨之。苻睿勇果轻敌,不恤士众。泓闻其至也,惧,率众将奔关东,睿驰兵要之。姚苌谏曰:“鲜卑有思归之心,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睿弗从,战于华泽,睿败绩,被杀。坚大怒。苌惧诛,遂叛。窦冲击慕容冲于河东,大破之,冲率骑八千奔于泓军。泓众至十余万,遣使谓坚曰:“秦为无道,灭我社稷。今天诱其衷,使秦师倾败,将欲兴复大燕。吴王已定关东,可速资备大驾,奉送家兄皇帝并宗室功臣之家。泓当率关中燕人,翼卫皇帝,还返邺都,与秦以武牢为界,分王天下,永为邻好,不复为秦之患也。钜鹿公轻戆锐进,为乱兵所害,非泓之意。”坚大怒,召慕容责之曰:“卿父子干纪僭乱,乖逆人神,朕应天行神,尽兵势而得卿。卿非改迷归善,而合宗蒙宥,兄弟布列上将、纳言,虽曰破灭,其实若归。奈何因王师小败,便猖悖若此!垂为长蛇于关东,泓、冲称兵内侮。泓书如此,卿欲去者,朕当相资。卿之宗族,可谓人面兽心,殆不可以国士期也。”叩头流血,泣涕陈谢。坚久之曰:“《书》云,父子兄弟无相及也。卿之忠诚,实简朕心,此自三竖之罪,非卿之过。”复其位而待之如初。命以书招喻垂及泓、冲,使息兵还长安,恕其反叛之咎。而密遣使者谓泓曰:“今秦数已终,长安怪异特甚,当不复能久立。吾既笼中之人,必无还理。昔不能保守宗庙,致令倾丧若斯,吾罪人也,不足复顾吾之存亡。社稷不轻,勉建大业,以兴复为务。可以吴王为相国,中山王为太宰、领大司马,汝可为大将军、领司徒,承制封拜。听吾死问,汝使即尊位。”泓于是进向长安,改年曰燕兴。是时鬼夜哭,三旬而止。

坚率步骑二万讨姚苌于北地,次于赵氏坞,使护军杨璧游骑三千,断其奔路,右军徐成、左军窦冲、镇军毛盛等屡战败之,仍断其运水之路。冯翊游钦因淮南之败,聚众数千,保据频阳,遣军运水及粟,以馈姚苌,杨璧尽获之。苌军渴甚,遣其弟镇北尹买率劲卒二万决堰。窦冲率众败其军于鹳雀渠,斩尹买及首级万三千。苌众危惧,人有渴死者。俄而降雨于苌营,营中水三尺,周营百步之外,寸余而已,于是苌军大振。坚方食,去案怒曰:“天其无心,何故降泽贼营!”苌又东引慕容泓为援。

泓谋臣高盖、宿勤崇等以泓德望后冲,且持法苛峻,乃杀泓,立冲为皇太弟,承制行事,自相署置。

姚苌留其弟征虏绪守杨渠川大营,率众七万来攻坚。坚遣杨璧等击之,为苌所败,获杨璧、毛盛、徐成及前军齐午等数十人,皆礼而遣之。

苻晖率洛阳、陕城之众七万归于长安。益州刺史王广遣将军王蚝率蜀汉之众来赴难。坚闻慕容冲去长安二百余里,引师而归,使抚军苻方戍骊山,拜苻晖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配兵五万距冲,河间公苻琳为中军大将军,为晖后继。冲乃令妇人乘牛马为众,揭竿为旗,扬土为尘,督厉其众,晨攻晖营于郑西。晖出距战,冲扬尘鼓噪,晖师败绩。坚又以尚书姜宇为前将军,与苻琳率众三万,击冲于灞上,为冲所败,宇死之,琳中流矢,冲遂据阿房城。初,坚之灭燕,冲姊为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咸惧为乱。王猛切谏,坚乃出冲。长安又谣曰:“凤皇凤皇止阿房。”坚以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冲小字凤皇,至是,终为坚贼,入止阿房城焉。

晋西中郎将桓石虔进据鲁阳,遣河南太守高茂北戍洛阳。晋冠军谢玄次于下邳,徐州刺史赵迁弃彭城奔还。玄前锋张愿追迁及于砀山,转战而免。玄进据彭城。

时吕光讨平西域三十六国,所获珍宝以万万计。坚下书以光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玉门以西诸军事、安西将军、西域校尉,进封顺乡侯,增邑一千户。

刘牢之伐兖州,坚刺史张崇弃鄄城奔于慕容垂。牢之遣将军刘袭追崇,战于河南,斩其东平太守杨光而退。牢之遂据鄄城。

慕容冲进逼长安,坚登城观之,叹曰:“此虏何从出也?其强若斯!”大言责冲曰:“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冲曰:“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坚遣使送锦袍一领遗冲,称诏曰:“古人兵交,使在其间。卿远来草创,得无劳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冲命詹事答之,亦称“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坚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阳平公之言,使白虏敢至于此。”

苻丕在邺粮竭,马无草,削松木而食之。会丁零叛慕容垂,垂引师去邺,始具西问,知苻睿等丧败,长安危逼,乃遣其阳平太守邵兴率骑一千,将北引重合侯苻谟、高邑侯苻亮、阜城侯苻定于常山,固安侯苻鉴、中山太守王兖于中山,以为己援。垂遣将军张崇要兴,获之于襄国南。又遣其参军封孚西引张蚝、并州刺史王腾于晋阳,蚝、腾以众寡不赴。丕进退路穷,乃谋于群僚。司马杨膺唱归顺之计,丕犹未从。会晋遣济北太守丁匡据碻磝,济阳太守郭满据滑台,将军颜肱、刘袭次于河北,丕遣将军桑据距之,为王师所败。袭等进攻黎阳,克之。丕惧,乃遣从弟就与参军焦逵请救于谢玄。丕书称假途求粮,还赴国难,须军援既接,以邺与之,若西路不通,长安陷没,请率所领保守邺城。乃羁縻一方,文降而已。逵与参军姜让密谓杨膺曰:“今祸难如此,京师阻隔,吉凶莫审,密迩寇仇,三军罄绝,倾危之甚,朝不及夕。观公豪气不除,非救世之主,既不能竭尽诚款,速致粮援,方设两端,必无成也。今日之殆,疾于转机,不容虚设,徒成反覆。宜正书为表,以结殷勤。若王师之至,必当致身。如其不从,可逼缚与之。苟不义服,一人力耳。古人行权,宁济为功,况君侯累叶载德,显祖初著名于晋朝,今复建崇勋,使功业相继,千载一时,不可失也。”膺素轻丕,自以力能逼之,乃改书而遣逵等,并遣济南毛蜀、毛鲜等分房为任于晋。

坚遣鸿胪郝稚征处士王嘉于到兽山。既至,坚每日召嘉与道安于外殿,动静咨问之。慕容入见东堂,稽首谢曰:“弟冲不识义方,孤背国恩,臣罪应万死。陛下垂天地之容,臣蒙更生之惠。臣二子昨婚,明当三日,愚欲暂屈銮驾,幸臣私第。”坚许之。出,嘉曰:“椎芦作蘧蒢,不成文章,会天大雨,不得杀羊。”坚与群臣莫之能解。是夜大雨,晨不果出。初,之遣诸弟起兵于外也,坚防守甚严,谋应之而无因。时鲜卑在城者犹有千余人,乃密结鲜卑之众,谋伏兵请坚,因而杀之。令其豪帅悉罗腾、屈突铁侯等潜告之曰:“官今使侯外镇,听旧人悉随,可于某日会集某处。”鲜卑信之。北部人突贤与其妹别,妹为左将军窦冲小妻,闻以告冲,请留其兄。冲驰入白坚,坚大惊,召腾问之,腾具首服。坚乃诛父子及其宗族,城内鲜卑无少长及妇女皆杀之。

慕容垂复围邺城。焦逵既至,朝廷果欲征丕任子,然后出师。逵固陈丕款诚无贰,并宣杨膺之意,乃遣刘牢之等率众二万,水陆运漕救邺。

时长安大饥,人相食,诸将归而吐肉以饴妻子。

慕容冲僭称尊号于阿房,改年更始。坚与冲战,各有胜负。尝为冲军所围,殿中上将军邓迈、左中郎将邓绥、尚书郎邓琼相谓曰:“吾门世荷荣宠,先君建殊功于国家,不可不立忠效节,以成先君之志。且不死君难者,非丈夫也。”于是与毛长乐等蒙兽皮,奋矛而击冲军。冲军溃,坚获免,嘉其忠勇,并拜五校,加三品将军,赐爵关内侯。冲又遣其尚书令高盖率众夜袭长安,攻陷南门,入于南城。左将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之,斩首千八百级,分其尸而食之。坚寻败冲于城西,追奔至于阿城。诸将请乘胜入城,坚惧为冲所获,乃击金以止军。

是时刘牢之至枋头。征东参军徐义、宦人孟丰告苻丕,杨膺、姜让等谋反,丕收膺、让戮之。牢之以丕自相屠戮,盘桓不进。

苻晖屡为冲所败,坚让之曰:“汝,吾之子也,拥大众,屡为白虏小儿所摧,何用生为!”晖愤恚自杀。关中堡壁三千余所,推平远将军冯翊、赵敖为统主,相率结盟,遣兵粮助坚。左将军苟池、右将军俱石子率骑五千,与冲争麦,战于骊山,为冲所败,池死之,石子奔邺。坚大怒,复遣领军杨定率左右精骑二千五百击冲,大败之,俘掠鲜卑万余而还。坚怒,悉坑之。定果勇善战,冲深惮之,遂穿马埳以自固。

刘牢之至邺,慕容垂北如新城。邺中饥甚,丕率邺城之众就晋谷于枋头。牢之入屯邺城。慕容垂军人饥甚,多奔中山,幽、冀人相食。初,关东谣曰:“幽州,生当灭。若不灭,百姓绝。”,垂之本名。与丕相持经年,百姓死几绝。

先是,姚苌攻新平,新平太守苟辅将降之,郡人辽西太守冯杰、莲勺令冯翊等谏曰:“天下丧乱,忠臣乃见。昔田单守一城而存齐,今秦之所有,犹连州累镇,郡国百城。臣子之于君父,尽心焉,尽力焉,死而后已,岂宜贰哉!”辅大悦,于是凭城固守。苌为土山地道,辅亦为之。或战山峰,苌众死者万有余人。辅乃诈降,苌将入,觉之,引众而退。辅驰出击之,斩获万计。至是,粮竭矢尽,外救不至,苌遣吏谓辅曰:“吾方以义取天下,岂仇忠臣乎?卿但率见众男女还长娄,吾须此城置镇。”辅以为然,率男女万五千口出城


为什么说淝水之战是因为前秦军队厌战惧战,导致不战自溃?

淝水之战前秦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前秦苻坚好大喜功不听忠言,在军队士气低迷的时候执意南侵东晋是重要的原因。在北方刚刚平定还立足未稳,就驱使连年征战的疲惫之师征伐东晋,导致士气低落被东晋里应外合,前秦八十多万大军被八万晋军打得一败涂地,狼狈逃窜。当初苻坚南侵东晋之前,曾征求满朝文武的意见,出乎他的意料,忠臣良将、皇亲国戚几乎都反对他伐晋,苻坚弟苻融反对伐晋的理由之一是“我数战,兵疲将倦,有惮敌之意”,指出战前前秦军就已经是兵疲将倦,厌战惧战情绪弥漫全军了。前秦军中汉族将士占了多数,他们厌战惧战,是心向本民族的晋军吗?当然不是!前秦军厌战是因为前秦频繁长期的的战争导致兵疲将衰,无论百姓还是军士都希望休养生息,军户长期离家出征,影响了正常的家庭生活和生产耕种。再就是前秦军淝水之战前,与东晋军队作战也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胜少负多,士气低落惧怕与东晋军队作战。而统一北方后的苻坚志得气满,不顾这些实际情况,骄狂的要统一中国,不顾众人反对,在错误的时间地点与错误的对手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我们先来看前秦淝水之前的国家状况。前秦苻坚采取较为宽容的民族政策,十六国时期极为难得,苻坚也是少有的有见识的君主,苻坚当政时期前秦的民族矛盾最为缓和,社会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前秦汉人士兵虽然居多,但并不厌恶这个氐族建立的政权的原因之一。重用王猛,政策得力,使得国力强盛,社会安定前秦政权的统治者是已逐渐汉化的氐族符氏,到苻坚即位后,民族政策开明而宽容,重用氐、鲜卑、匈奴、羯、羌族的上层人物担任要职,苻坚也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少有的有见识的君主。他重用汉族精英王猛、薛赞、权翼,特别是对于王猛,被授予丞相、中书监、尚书令、太子太傅、司隶校尉、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等职后,王猛提出“修废职,继绝世,礼神祗,课农桑,立学校”的政策。在王猛的一系列政策和措施之下,前秦关陇地区“田畴修辟,仓库充实”前秦的国力很快强盛起来,社会安定,百姓丰乐。从长安到各州的大路两旁,遍种树木,枝叶繁茂。每20里有一亭,40里有一驿站,旅行者可以沿路取得供给,贸易往来非常繁荣,一派生机勃勃。百姓的歌谣这样唱道:‘长安大街,夹树杨槐,下走朱轮,上有莺栖。英彦云集,诲我萌黎。”一派平安小康社会的写照发生在五胡十六国时期,令人感叹!《晋书·苻坚载记》称其“国富兵强,垂及升平”。在苻坚的精心治理下,前秦兵强马壮,国力强盛先后攻灭前燕、前凉、代国,攻占东晋的一些州县,基本上统一了中国北方。最强盛时版图,东极沧海,西并龟兹(今新疆库车东),南包襄阳(今湖北襄樊),北尽大漠。仇敌卧榻身边,为国家分崩离析留祸患苻坚的民族政策虽然宽容,但在五胡十六国时代民族隔阂和民族矛盾难以消除的时代,苻坚对一些民族高层就宠过了头,灭前燕后封慕容暐为新兴侯,以燕故臣慕容评为给事中,皇甫真为奉车都尉,慕容德为张掖太守,本是想借助这些人的影响力稳定对各族百姓的统治,不想却给自己挖了坟墓。羌人姚苌早年不得已投降前秦。苻坚对姚苌很信任,在攻晋之前,苻坚将之前不曾授人的龙骧将军给了姚苌,还让他担任益、梁二州的最高军事长官。最后怎么样,落魄之时被姚苌抓住缢杀。前燕鲜卑慕容垂在国内受猜忌、无法立足的情况下投奔前秦,前秦灭亡前燕后,一直图谋复国,趁前秦大败之际,称帝建立后燕,最后也成了前秦的祸患,对此王猛生前就告诫苻坚:“鲜卑、羌虏,我之仇也,终为人患,宜渐除之,以便社稷。”苻坚又当成了耳旁风,不予重视。统一北方后的苻坚,变得自负和骄狂,一心要统一天下,听不得任何人的规劝,不顾兵疲将倦的事实,在错误的时间执意伐晋。统一北方后,苻坚得意志满,变得骄狂,不顾王猛的告诫妄图一统天下。建元十一年(公元375年),王猛病重曾遗言苻坚:“晋虽僻陋吴越,乃正朔相承,亲仁善邻,国之宝也,臣没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也,终为人患,宜渐除之,以便社稷。”但此刻的苻坚早已被胜利蒙蔽了双眼,拥有百万雄兵的他怎么听得进这些。商议伐晋,前秦忠臣良将、皇亲国戚反对一边倒公元382年十月,苻坚召开一场朝臣会议,跟群臣商量出兵伐晋。大部分人是反对的,主要有苻坚弟苻融,尚书左仆射权翼、太子左卫率石越、苻坚夫人张氏、儿子符宏、符洗、名僧道安等。太子符宏劝谏:“晋得天时,且得地利,据有长江天险,未可图伐,今若动而无功,则威名损于外,资财竭于内,后果难以预料。”主张:“厉兵积粟,以待暴主,一举而灭之。”苻坚则骄横地说:“什么长江天险,以我秦军之众,只要把马鞭丢进长江,江水也会断流,晋有何天险可凭?”。商量的结果令苻坚对这些忠臣良将、皇亲国戚反对他出征很不满意,他于是同弟弟苻融密议。苻融是前秦继王猛之后又一名士,擅谋略,在一些事处理上胜过苻坚。苻融说:“岁镇在斗牛,吴越之福,不可以伐一也。晋主休明,朝臣用命,不可以伐二也。我数战,兵疲将倦,有惮敌之意,不可以伐三也。苻融指出天道不顺,征伐不是时候,再就是东晋国家相对稳定,朝臣效忠。然后说到前秦军队一直在打仗,将士很疲惫,甚至还厌战惧战。苻融第三点说的最为关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苻融可是前秦的高级将领,又是苻坚的亲信家人,长期领兵作战,深知军队情况,了解将士之苦。苻融说出这样的话,表明前秦军的士气确实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兵疲将倦,有惮敌之意”远的先不说,在苻坚大举攻晋发动淝水之战前,前秦就吃了不少败仗,对东晋军非常忌惮。我们来看:公元378年,苻坚派其子符丕攻襄阳,当时集中了10多万军队,晋将朱序守了一年多,因襄阳督护李伯护叛变投敌,作内应,前秦军队才获胜。在淮河下游前秦也调动了七万军队攻晋,但后来被晋将谢玄率军一一击破,占领的地区又被晋军夺回。公元381年十一月前秦荆州刺史都贵派阎振、吴仲率军两万攻晋竟陵,被桓冲派桓石民,桩石虔击败,阎振、吴仲被俘,死七千多人,一万多人被俘。公元383年5月,东晋名将桓冲十万大军伐秦,攻襄阳;遣前将军刘波等攻沔北诸城;辅国将军杨亮攻蜀,拔五城,进攻涪城;鹰扬将军郭铨攻武当。六月,冲别将攻万岁、筑阳,拔之。虽然没有攻下襄阳就撤兵了,但让前秦军见识了东晋军队强悍的战力。长期的征战,令前秦军队异常疲惫,厌战情绪强烈几次秦晋交锋,前秦都吃了亏,士气不振,对东晋有惧战心理,苻融所说“我数战,兵疲将倦,有惮敌之意”是有事实依据的。再往之前看,前秦军队在苻坚的统帅下一直在不停地征战,怎么会不疲惫,没有厌战情绪。看这些征战记录:370年王猛、苻坚先后帅车骑共十六万灭前燕。371年,王鉴等帅步骑二万救袁瑾、朱辅,与晋交战;符雅等帅步骑七万灭仇池。373年,王统、毛当等帅卒五万取晋梁、益二州。374年,蜀人张育等起兵反秦,邓羌帅甲士五万讨平之376年,苟苌等帅步骑十三万,以秦、河、凉三州之众为后继,灭前凉;符洛、俱难等帅三十万众灭代;魏易飞等帅步骑二万七千讨西障氏羌378年,符丕等四路十七万人会攻襄阳,彭超攻彭城.俱难等帅骑七万玫淮阳、盱胎,翌年均克之。379年,毛当帅众二万会俱难、彭超攻淮南,秦军六万围晋军于三阿,去广陵百里。380年,苻融等帅步骑七万平符洛之乱。381年,都贵帅众二万攻晋竟陵。382年,吕光总兵十万,铁骑五千伐西域最后是383年的大举伐晋之役。时苻坚下沼”悉发诸州公私马,人十丁遣一兵,共得戎卒六十万,骑二十七万。可以看出,短短十几年间,动不动就调动数万,几十万的军队征伐作战达十几次之多,无论是对军队还是百姓都是沉重的负担。后燕史官慕容绍说:“秦恃其强大,务胜不休,北戍云中,南守蜀、汉,转运万里,道殣相望。兵疲于外,民困于内,危亡近矣”,是前秦兵疲将倦的真实写照。前秦军户地位低下,长期离家出征,与家人长期难以团聚,严重影响了军户的家庭生活和生产活动,平定北方后苻坚本应与民生息,休兵务农,使他们得以团聚休息,却掀起更大的军事行动,前秦军士厌战情绪更加强烈了,以至于影响了苻融这样的高级将领,兵无战意,士气不振,如何打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所以苻融以此来告诫苻坚不要对东晋用兵。支持苻坚伐晋的竟然是被王猛视为“人患”的此二人忠臣良将,亲信之人都反对他出兵,苻坚烦躁不已。这时京兆尹慕容垂求见苻坚,力主出兵伐晋,几句话就给苻坚打了一剂兴奋剂,慕容垂说:“欲成大事,自当独断,广询朝众,必定一事无成。”慕容垂说此时恰逢难得的战机,此时秦不伐晋,难道还要留给儿孙们去做吗?持同样观点的还有羌族贵族姚苌也支持出兵东晋。慕容垂、姚苌被王猛称为:“鲜卑、羌虏,我之仇也,终为人患。”,可惜王猛的这些话都被苻坚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觉得能得到慕容垂、姚苌这些居心叵测人的支持大受鼓舞,对慕容垂说:“与朕平天下者,其惟卿耳!”慕容垂形象苻坚想不到的是慕容垂是拿他当枪使,慕容垂一直图谋复国,并不是真心帮苻坚夺天下,极力鼓动苻坚南征只想乘机壮大自己,待机而变。在此后的淝水之战中他保存实力,出征各军队被打得狼狈不堪,只有他3万军队毫发无损。苻坚已经被一统天下,当天下雄主的梦想蒙蔽了双眼,他最宠爱的张夫人和最受宠的小儿子符诜也劝谏不要伐晋, 但苻坚一意孤行执意出兵东晋。自以为此战必胜,做起了一统天下的白日梦,甚至骄狂地给晋国君臣做了人事安排:封晋主司马曜为尚书左仆射,到长安来帮朕管理朝政,封晋相谢安为吏部尚书,晋将桓冲,可封为侍中,做联的侍卫长。很快我们就会胜利,可以先在长安给他们把府第造起来。公元393年八月,苻坚亲率大军伐晋,百姓每十人出一人当兵,步兵六十余万,骑兵二十七万,前后千里,浩浩荡荡杀奔向东晋。苻融率前锋二十五万,直达颖口(今安徽颍上),左翼,幽、冀大军进驻彭城(今江苏徐州)。右翼,蜀、汉大军则顺江而下。而后面的凉州兵,长途跋涉,才刚刚到达咸阳。如此进军看似泰山压顶,其实形成不了多大的合力,真正同晋军交锋的前秦军队不过25万。此时原本争权夺利的东晋,也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宰相谢安主持朝政,任命弟弟谢石为征讨大都督,侄儿谢玄为前锋都督,率兵八万,开赴淝水(今安徽淮南、合肥附近)前线迎战。先胜后败,自负与骄狂的苻坚感到了害怕,一个决定让其犯了兵家大忌,作为统帅严重不合格,不听忠言,自食恶果。苻融先锋大军攻占寿阳(今安徽寿县),俘虏了东晋守将徐元喜,并控制了寿阳东面的洛涧,可谓首战告捷。苻坚更加骄狂,亲率率领八千骑兵,从项城赶到寿阳。苻坚派东晋降将朱序去劝降晋军统帅谢石。朱序当初是被迫投降前秦,多年来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乘机向谢石献计:“秦军虽然有百万之众,但目前并未集结一起。等都到达了就不容易克制了,应该先破敌军先锋锐气,前秦军士气低落可破,朱序愿意为晋军内应。于是东晋最精锐的刘牢之率领的5000北府兵,突袭洛涧,前秦守军此时也沉浸在首战告捷的幸福中,并深受统帅苻坚傲气的感染,毫无防备,前秦梁成等十将被斩,士兵争渡淮河逃命溺死一万五千,士气大挫。得手后晋军随即在淝水东岸驻扎,与苻坚所在寿阳城相望。洛涧之战,秦军损失不到2万人,但对士气影响很大,军心动摇。苻坚也由乐观急剧转为消沉惧战。苻坚与苻融登城而望,见晋军布阵严整,精神抖擞,北望八公山上草木都像人的样子。对苻融说:“此亦勃敌也,何谓少乎?”,苻坚此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但却没有真正重视起来。秦、晋两军隔着淝水对峙,前秦军先锋一天收到晋军的战表,谢玄要求秦军“少却”,说两军隔水相对,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秦军先退一步,我们晋军上岸决一死战。对晋军的主张,秦军将领大多都不同意后退,然而苻坚却认为是个好机会:“我们不妨稍退,等到晋军半渡时击之,必获全胜。”,苻坚做出了他认为是出奇制胜的大胆决定,没有想到这一退就不可收拾了。秦军前军稍退时,后续部队误以为前军已败,于是前秦军阵脚大乱,加之晋军内应朱序在后面大喊:“苻坚败了,苻坚败了”,前秦军自相践踏,投水死者不可胜计,主帅苻融制止军队逃跑,战马倒地,苻融摔下马来被渡过河的晋军杀死,失去的主帅秦军顿时六神无主,全线溃败。《资治通鉴音注》的作者胡三省叹道:“两阵相向,退者先败,此用兵之常势也。”也就是说苻坚犯了兵家大忌,作为统帅严重不合格。而前秦军本就被厌战惧敌气氛笼罩,全军上下士气低迷,阵脚再一乱,未触即溃。也就是说还没等晋军上岸,前秦军早就成了一群乌合之众,惊弓之鸟。史书也多认为秦军是不战自溃,淝水之战基本上双方没有发生激烈对抗。就连洛涧之战,前秦军也大多溺亡,淝水成了前秦军队的死亡之河,战斗完全一边倒,晋军较为轻松的打了一场追击战。据《晋书·苻坚载记下》云:“融于是麾军却阵,欲因其济水,覆而取之。军遂奔退,制之不可止。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军遂大败。王师乘胜追击,至于青冈,死者相枕。”《晋书·谢玄传》也提到:“融亦以为然,遂麾使却阵,众因乱不能止。于是玄与琰、伊等以精锐八千涉渡肥水。石军距张蚝,小退。玄、琰仍进,决战肥水南。坚中流矢,临阵斩融。坚众奔溃,自相蹈藉投水死者不可胜计,肥水为之不流。余众弃甲宵遁,闻风声鹤唳,皆以为王师已至。《晋书·朱序传》补充了一点细节:“坚众小却,序时在其军后,唱云:‘坚败!’众遂大奔,序乃得归。”由此可看出,淝水一战秦晋两军并没有发生激烈的战斗,厌战惧战的前秦军不战自溃,苻坚不听忠言,自食恶果,终有此败。淝水之战民族矛盾是前秦战败的原因之一吗?当然不是,“民心向晋”此时已经不再有效,拼命逃跑保命与家人团聚才是前秦将士夜思梦想的。有人说前秦军来自多个民族,不愿意为异族打仗,民族矛盾也是淝水之战前秦战败的原因。其实民族矛盾在五胡十六国时期自始就一直存在,秦军队伍中汉族比例最多,当时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人民真是有这么高的民族觉悟,积极配合晋军反抗前秦吗?我们来看:淝水战争过程中除了朱序做内应,还有丁穆也参加了反秦。太元四年丁穆出任振武将军、凉州刺史,被苻坚打败,然后被俘虏到长安,他一直称病不愿在苻坚的前秦任职。苻坚再次倾全国之兵向南方攻打东晋之时,丁穆和关中一些士人联合起来,定计谋取袭击长安,可惜事情被泄密,丁穆遇害。《晋书·忠义丁穆传》记载: 太元四年,除振武将军、梁州刺史。受诏未发,会苻坚遣众寇顺阳,穆战败,被执至长安.称疾不事伪朝。坚又倾国南寇,穆与关中人士唱义。谋袭长安,事泄,遇害,临死作表以付其妻周。”除了这两个忠义之士,就再没有前秦中汉人回归的记载了。“穆与关中人士唱义”说的是一些汉人坞壁主是反秦的,但他们大多数并无反秦意识,为了生存周旋于氐羌各族统治者之间,其他少数民族的上层人物,尽管各怀鬼胎,比如慕容垂、姚苌等在淝水之战中都是站队苻坚一边的,只是看苻坚真的不行了,才各自称雄闹独立。另外从溃败的前秦军队来看,虽然汉族士兵占了多数,但这些汉人士兵宁可丢盔弃甲逃命,宁可饥冻至死而不降。 《晋书·谢安附玄传》载:“坚众奔溃,自相蹈藉投水死者不可胜计,肥水为之不流。余众弃甲宵遁,闻风声鹤唳,皆以为王师已至。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十七八。”除了一个朱序,前秦军中的汉族将士没有向本民族的晋军投降的记载。《谢玄传》云:“获坚乘舆云母车,仪服、器械、军资、珍宝山积,牛马驴骡骆驼十万余。”,唯独没有前秦军归降的记载。这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没有出现民心思晋,大量汉人士兵归降东晋军的情景呢?要知道倒退三四十年,这样的情形是屡见不鲜的。举例来说:石赵统治后期,民族压迫令民族矛盾极为尖锐,特别是石虎统治时期异常残暴,汉人民心思晋。石虎死后,石赵内乱,东晋褚裒率众三万北伐至彭城,“河朔士庶归降者日以千计,裒抚纳之,甚得其欢心”晋书卷九三《外戚褚哀传》云:“鲁郡山有五百余家,亦建义请援,裒遣领锐卒三千迎之”。《外戚褚哀传》还提到“时石季龙新死,其国大乱,遗户二十万口渡河,将归顺,乞师救援”。在关中地区,赵乐平王石苞谋帅关右之众攻邺,“苞性贪而无谋,雍州豪杰知其无成,并遣使告晋,梁州刺史司马勋帅众赴之”,“三辅豪杰多杀守令以应勋,凡三十余壁,众五万人”。以上种种显示,晋军完全是汉人心中的王师,是祖国的军队。而下面这段则表现了晋军和北方汉人百姓相濡以沫,军民鱼水情。《晋书》卷九八《桓温传》:“354年桓温北伐,进至霸上,符健固守长安小城,“三辅郡县皆来降。温抚谕居民,使安堵复业。民争持牛酒迎劳,男女夹路观之,耆老有垂泣者,曰:‘不图今日复睹官军!”但是短短几十年后,淝水之战前秦惨败,黄河流域的汉族人民也没有要归依东晋的现象,反而是苻坚成了汉人心中的王。《晋书.苻坚载记下》记载:“坚为流矢所中,单骑遁还于淮北,饥甚,人有进壶飧豚髀者,坚食之,大悦,曰:‘昔公孙豆粥何以加也!使赐帛十匹,绵十斤。辞曰:‘臣闻白龙厌天池之乐而见困豫且,陛下目所睹也,耳所闻也。今蒙尘之难,岂自天乎!且妄施不为惠,妄受不为忠。陛下,臣之父母也,安有子养而求报哉!’”淮北很少有内迁诸族,给苻坚送饭之人言语之中应为汉人地主阶层,此汉人把苻坚当做“臣之父母”,完全没有了汉氐民族隔阂,表明由于苻坚实行较为宽容的民族政策,胡汉之间关系已经大为缓和。百姓只要能安居乐业,管它是哪个政权,对老百姓好就行。淝水之战中,前秦中的汉人士兵也并非是因为晋朝是汉人政权而厌战惧战,而是前面所述,长期征战,兵疲将倦,对东晋作战,胜少负多,对东晋军队产生惧战心理。加之前秦将士长期离家出征,军心思归,渴望正常的家庭生活和休兵务农与家人团聚。淝水之战后,384年鲜卑贵族慕容垂,羌族贵族姚苌先后起兵叛秦自立,前秦统治的中国北方再次出现民族割据混乱的景象。后燕慕容垂占领河南,就是在前秦落魄到这种地步,很多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坞壁主还站在前秦一边抗击后燕和后秦。《通鉴》司马光道:“坚之所以亡,由骤胜而骄故也......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指的就是淝水之战前苻坚骄狂之极,自认为拥有广袤的国土、强大的军队,而不顾常年战争百姓劳苦,军户渴望与家人团聚,休养生息的事实,一意孤行,驱使士气低落、厌战惧战的疲敝士卒去和精锐士气高昂的东晋军队作战,怎么能不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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